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没少接触或者看到经典的随笔吧?随笔是散文的一种,可以不受体裁的限制,灵活多样,不拘一格。为了帮助大家更多的了解随笔,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周国平经典随笔,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周国平经典随笔1
诗人之为诗人,就在于他对时光的流逝比一般人更加敏感,诗便是他为逃脱这流逝自筑的避难所。摆脱时间有三种方式:活在回忆中,把过去永恒化;活在当下的激情中,把现在永恒化;活在期待中,把未来永恒化。然而,想像中的永恒并不能阻止事实上的时光流逝。所以,回忆是忧伤的,期待是迷惘的,当下的激情混合着狂喜和绝望。难怪一个最乐观的诗人也如此喊道:
"时针指示着瞬息,但什么能指示永恒呢?"
诗人承担着悲壮的使命:把瞬间变成永恒,在时间之中摆脱时间。
谁能生活在时间之外,真正拥有永恒呢?
孩子和上帝。
孩子不在乎时光流逝。在孩子眼里,岁月是无穷无尽的。童年之所以令人怀念,是因为我们在童年曾经一度拥有永恒。可是,孩子会长大,我们终将失去童年。我们的童年是在我们明白自己必将死去的那一天结束的。自从失去了童年,我们也就失去了永恒。
从那以后,我所知道的惟一的永恒便是我死后时间的无限绵延,我的永恒的不存在。
还有上帝呢?我多么愿意和圣奥古斯丁一起歌颂上帝:"你的岁月无往无来,永是现在,我们的昨天和明天都在你的.今天之中过去和到来。"我多么希望世上真有一面永恒的镜子,其中映照着被时间劫走的我的一切珍宝,包括我的生命。可是,我知道,上帝也只是诗人的一个避难所!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自己偷偷写起了日记。一开始的日记极幼稚,只是写些今天吃了什么好东西之类。我仿佛本能地意识到那好滋味容易消逝,于是想用文字把它留住。年岁渐大,我用文字留住了许多好滋味:爱,友谊,孤独,欢乐,痛苦……在青年时代的一次劫难中,我烧掉了全部日记。后来我才知道此举的严重性,为我的过去岁月的真正死亡痛哭不止。但是,写作的习惯延续下来了。我不断把自己最好的部分转移到我的文字中去,到最后,罗马不在罗马了,我借此逃脱了时光的流逝。
仍是想像中的?可是,在一个已经失去童年而又不相信上帝的人,此外还能怎样呢?
周国平经典随笔2
弄了一阵子尼采研究,不免常常有人问我:"尼采对你的影响很大吧?"有一回我忍不住答道:"互相影响嘛,我对尼采的影响更大。"其实,任何有效的阅读不仅是吸收和接受,同时也是投入和创造。这就的确存在人与他所读的书之间相互影响的问题。我眼中的尼采形象掺入了我自己的体验,这些体验在我接触尼采著作以前就已产生了。
近些年来,我在哲学上的努力似乎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就是要突破学院化、概念化状
态,使哲学关心人生根本,把哲学和诗沟通起来。尼采研究无非为我的追求提供了一种方便的学术表达方式而已。当然,我不否认,阅读尼采著作使我的一些想法更清晰了,但同时起作用的还有我的气质、性格、经历等因素,其中包括我过去的读书经历。
有的书改变了世界历史,有的书改变了个人命运。回想起来,书在我的生活中并无此类戏剧性效果,它们的作用是日积月累的。我说不出对我影响最大的书是什么,也不太相信形形色色的"世界之最"。我只能说,有一些书,它们在不同方面引起了我的强烈共鸣,在我的心灵历程中留下了痕迹。
中学毕业时,我报考北大哲学系,当时在我就学的上海中学算爆了个冷门,因为该校素有重理轻文传统,全班独我一人报考文科,而我一直是班里数学课代表,理科底子并不差。同学和老师差不多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我,惋惜我误入了歧途。我不以为然,心想我反正不能一辈子生活在与人生无关的某个专业小角落里。怀着囊括人类全部知识的可笑的贪欲,我选择哲学这门"凌驾于一切科学的科学",这门不是专业的专业。
然而,哲学系并不如我想像的那般有意思,刻板枯燥的哲学课程很快就使我厌烦了。我成了最不用功的学生之一,"不务正业",耽于课外书的阅读。上课时,课桌上摆着艾思奇编的教科书,课桌下却是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易卜生等等,读得入迷。老师课堂提问点到我,我站起来问他有什么事,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说来惭愧,读了几年哲学系,哲学书没读几本,读得多的却是小说和诗。我还醉心于写诗,写日记,积累感受。现在看来,当年我在文学方面的这些阅读和习作并非徒劳,它们使我的精神趋向发生了一个大转变,不再以知识为最高目标,而是更加珍视生活本身,珍视人生的体悟。这一点认识,对于我后来的哲学追求是重要的。
我上北大正值青春期,一个人在青春期读些什么书可不是件小事,书籍、友谊、自然环境三者构成了心灵发育的特殊氛围,其影响毕生不可磨灭。幸运的是,我在这三方面遭遇俱佳,卓越的外国文学名著、才华横溢的挚友和优美的燕园风光陪伴着我,启迪了我的求真爱美之心,使我愈发厌弃空洞丑陋的哲学教条。如果说我学了这么多年哲学而仍未被哲学败坏,则应当感谢文学。
我在哲学上的`趣味大约是受文学熏陶而形成的。文学与人生有不解之缘,看重人的命运、个性和主观心境,我就在哲学中寻找类似的东西。最早使我领悟哲学之真谛的书是古希腊哲学家的一本著作残篇集,赫拉克利特的"我寻找过自己",普罗塔哥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苏格拉底的"未经首察的人生不值得一过",犹如抽象概念迷雾中耸立的三座灯塔,照亮了久被遮蔽的哲学古老航道。我还偏爱具有怀疑论倾向的哲学家,例如笛卡儿、休谟,因为他们教我对一切貌似客观的绝对真理体系怀着戒心。可惜的是,哲学家们在批判早于自己的哲学体系时往往充满怀疑精神,一旦构筑自己的体系却又容易陷入独断论。相比之下,文学艺术作品就更能保持多义性、不确定性、开放性,并不孜孜于给宇宙和人生之谜一个终极答案。
长期的文化禁锢使得我这个哲学系学生竟也无缘读到尼采或其他现代西方人的著作。上学时,只偶尔翻看过萧赣译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因为是用文言翻译,译文艰涩,未留下深刻印象。直到大学毕业以后很久,才有机会系统阅读尼采的作品。我的确感觉到一种发现的喜悦,因为我对人生的思考、对诗的爱好以及对学院哲学的怀疑都在其中找到了呼应。一时兴发,我搞起了尼采作品的翻译和研究,而今已三年有余。现在,我正准备同尼采告别。
读书犹如交友,再情投意合的朋友,在一块耽得太久也会腻味的。书是人生的益友,但也仅止于此,人生的路还得自己走。在这路途上,人与书之间会有邂逅,离散,重逢,诀别,眷恋,反目,共鸣,误解,其关系之微妙,不亚于人与人之间,给人生添上了如许情趣。也许有的人对一本书或一位作家一见倾心,爱之弥笃,乃至白头偕老。我在读书上却没有如此坚贞专一的爱情。倘若临终时刻到来,我相信使我含恨难舍的不仅有亲朋好友,还一定有若干册知己好书。但尽管如此,我仍不愿同我所喜爱的任何一本书或一位作家厮守太久,受染太深,丧失了我自己对书对人的影响力。
周国平经典随笔3
我们这个时代似乎是一个盛产名人的时代。这当然要归功于传媒的发达,尤其是电视的普及,使得随便哪个人的名字和面孔很容易让公众熟悉。风气所染,从前在寒窗下苦读的书生们终于也按捺不住,纷纷破窗而出。人们仿佛已经羞于默默无闻,争相吸引传媒的注意,以增大知名度为荣。古希腊晚期的一位喜剧家在缅怀早期的七智者时曾说:“从前世界上只有七个智者,而如今要找七个自认不是智者的人也不容易了。”现在我们可以说:从前几十年才出一个文化名人,而如今要在文化界找一个自认不是名人的人也不容易了。
一个人不拘通过什么方式或因为什么原因出了名,他便可以被称作名人,这好像也没有大错。不过,我总觉得应该在名人和新闻人物之间做一区分。譬如说,挂着主编的头衔剽窃别人的成果,以批评的名义诋毁有成就的作家,这类行径固然可以使自己成为新闻人物,但若因此便以著名学者或著名批评家自居,到处赴宴会,出风头,就未免滑稽。当然,新闻人物并非贬称,也有光彩的新闻人物,一个恰当的.名称叫做明星。
在我的概念中,名人是写出了名著或者立下了别的卓越功绩因而在青史留名的人,判断的权力在历史,明星则是在公众面前频频露面因而为公众所熟悉的人,判断的权力在公众,这是两者的界限。明晰了这个界限,我们就不至于犯那种把明星写的书当作名著的可笑错误了。
不过,应当承认,做明星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事情。诚如杜甫所说:“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做明星却能够现世兑现,活着时就名利双收,写出的书虽非名著(何必是名著!)但一定畅销。于是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何许多学者身份的人现在热中于在电视屏幕上亮相。学者通过做电视明星而成为著名学者,与电视明星通过写书而成为畅销作家,乃是我们时代两个相辅相成的有趣现象。人物走红与商品走俏遵循着同样的机制,都依靠重复来强化公众的直观印象从而占领市场,在这方面电视无疑是一条捷径。
每天晚上有几亿人守在电视机前,电视的力量当然不可低估。据说这种通过电视推销自己的做法有了一个科学的名称,叫做“文化行为的社会有效性”。以有效为文化的目标,又以在公众面前的出现率为有效的手段和标准,这诚然是对文化的新理解。但是,我看不出被如此理解的文化与广告有何区别。我也想像不出,像托尔斯泰、卡夫卡这样的文化伟人,倘若成为电视明星——或者,考虑到他们的时代尚无电视,成为流行报刊的明星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姑且承认,凡有相当知名度的人均可称作名人。那么,最后我要说一说我在这方面的趣味。我的确感到,无论是见名人,尤其是名人意识强烈的名人,还是被人当作名人见,都是最不舒服的事情。在这两种情形下,我的自由都受到了威胁。我最好的朋友都是有才无闻的普通人。世上多徒有其名的名人,有没有名副其实的呢?没有,一个也没有。名声永远是走样的,它总是不合身,非宽即窄,而且永远那么花哨,真正的好人永远比他的名声质朴。
周国平经典随笔4
上大学时,常常当我在灯下聚精会神读书时,灯突然灭了。这是全宿舍同学针对我一致作出的决议:遵守校规,按时熄灯。我多么恨那只拉开关的手,咔嚓一声,又从我的生命线上割走了一天。怔怔地坐在黑暗里,凝望着月色朦胧的窗外,我委屈得泪眼汪汪。
年龄愈大,光阴流逝愈快,但我好像愈麻木了。一天又一天,日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就像水滴消失于大海。蓦然回首,我在世上活了一万多个昼夜,它们都已经不知去向。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其实,光阴何尝是这样一条河,可以让我们伫立其上,河水从身边流过,而我却依然故我?时间不是某种从我身边流过的东西,而就是我的生命。弃我而去的不是日历上的一个个日子,而是我生命中的`岁月;甚至也不仅仅是我的岁月,而就是我自己。我不但找不回逝去的年华,而且也找不回从前的我了。
当我回想很久以前的我,譬如说,回想大学宿舍里那个泪眼汪汪的我的时候,在我眼前出现的总是一个孤儿的影子,他被无情地遗弃在过去的岁月里了。他孑然一身,举目无亲,徒劳地盼望回到活人的世界上来,而事实上却不可阻挡地被过去的岁月带往更远的远方。我伸出手去,但是我无法触及他并把他领回。我大声呼唤,但是我的声音到达不了他的耳中。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死亡,从前的我已经成为一个死者,我对他的怀念与对一个死者的怀念有着相同的性质。
周国平经典随笔5
当今图书市场上的一个显著现象是,由于世界文学经典名著已无版权问题,出版成本低,而对这类书的需求又是持续不断的,销售有保证,因此,为了赚取利润,许多书商包括一些出版社匆忙上阵,纷纷组织对原著毫无研究的译手快速制作,甚至抄袭拼凑,出现了大量选题重复、粗制滥造的所谓名著译本。问题的严重性在于,这些粗劣制品的泛滥必定会对大批青少年读者造成误导,甚至从此堵塞了他们走向真正的世界文学的道路。
从什么样的译本读名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在一定的意义上可以说,名著是在名译之后诞生的。当然,这不是说,在有好的中译本之前,名著在作者自己的国家和在世界上也不存在。然而,确确实实的,对于不能直接读原著的读者来说,任何一部名著都是在有了好译本之后才开始存在的。譬如说,有了朱生豪的译本,莎士比亚才在中国诞生,有了傅雷的译本,罗曼·罗兰才在中国诞生,有了叶君健的译本,安徒生才在中国诞生,有了汝龙的译本,契诃夫才在中国诞生,如此等等。
毫无疑问,有了名译并不意味着不能再有新的译本,只要新的译本真正好,仍会得到公认而成为新的名译,例如在朱生豪之后,梁实秋所译的莎士比亚,在郭沫若之后,绿原所译的《浮士德》,也都同样成了名译。可是,我想特别强调的是,一部名著如果没有好的译本,却有了坏的译本,那么,它就不但没有在中国诞生,相反可以说是未出生就被杀死了。
坏译本顶著名著的名义,实际上所展示的是译者自己的`低劣水平,其后果正是剥夺了原著在读者心目中本应占有的光荣位置,代之以一个面目全非的赝品。尤其是一些现代名著,包括哲学社会科学方面的重要著作,到了某些译者手下竟成了完全不知所云的东西。遇见这种情形,我们可以有把握地断定,正由于这些译者自己读不懂原著,结果便把无人读得懂的译本给了大家。只要我们直接去读原著,一定会发现原著其实明白易懂得多。
一部译著之能够成为名译,绝不是偶然的。从前的译家潜心于翻译某一个作家的作品,往往是出于真正的喜爱乃至偏爱,以至于终生玩味之,不但领会其神韵,而且浸染其语言风格,所以能最大限度地提供汉语的对应物。傅雷有妙论:理想的译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写作。钱钟书谈到翻译的“化”境时引述了一句话,与傅雷所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好的译作仿佛是原著的投胎转世。我想,之所以能够达于这个境界,正是因为喜爱,在喜爱的阅读中被潜移默化,结果原作者的魂好像真的投胎到这个译者身上,不由自主地说起中文来了。
这样产生的译著成功地把世界名著转换成了我们民族的精神财富,于是能够融入我们的文化进程,世代流传下去。名译之为名译,此之谓也。在今天这个浮躁的时代,这样的译家是越来越稀少了。常见的情形是,首先瞄准市场的行情,确定选题,然后组织一批并无心得和研究的人抢译,快速占领市场。可以断言,用这种方式进行翻译,哪怕译的是世界名著,如此制作出来的东西即使不是垃圾,至多也只是迟早要被废弃的代用品罢了。
周国平经典随笔6
年轻人的时候几乎不怎么爱看散文,只在语文课本里看过朱自清和朱光潜。
后来因为沉迷少女小说,接触的散文就更寥寥可数了。
不过我经常说,年轻人最不应该的就是给自己设限,每个人也不应该总是找自己喜欢的而不去接触自己不擅长的,那样就不会有进步。
所以长大了开始看各种类型的书籍,小说好看,脑补的空间是大,但是几年后忘记的也多。
散文虽散,但情怀不老,绝大多数的人生总有共性,所以或多或少的有共鸣。
那种情感上的共振,可能是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永恒是什么?每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甚至没听过自己的第一声啼哭,只知道那声啼哭一定是一个号角,吹响了我在人世间奋斗的冲锋号。
对永恒的意识觉醒在小学的某一年,那一年外婆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太外婆去世。
一个每天都打招呼见面的老太太转眼只剩冰冷的肉身。
外公怕我和弟弟看到害怕,让我们待在房间不要出门。
只是房间又怎么能关住两个孩子的好奇心呢,我们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眯着眼睛往外看。
人是那么的僵硬,不像枯草,但毫无生机。
外婆给我们戴上了能带在胳膊上的黑色布条,太外婆的被褥衣服都扔进了小区门口的回收站。
再后来,外婆每个清明都会不辞劳苦的去祭奠,风雨无阻,毫不理会日逝渐高的年纪。
多年后我去了一次火葬场,太外婆的照片在墙上已经褪色,眉目模糊,而我的记忆也想不起她的容貌和声音了。
记忆像是海绵,想要记住新的东西,只能把旧的记忆像水一样挤掉。
原来没有永恒,真实的肉体不能,虚妄的精神也不能。正因为不能,才会有人类(可能也有外星人)在一直追求探索。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像伊甸园的苹果那么诱人,张牙舞爪的伸出诱惑的手。
从《西游记》开始,古人就梦想着能长生不老,这个诱惑有多大,连修炼千万年的妖精都难以抗拒。
翻山越岭心心念念想要抓住唐僧,只为那一口就能长生不老的唐僧肉。
再远一点的秦始皇,沉迷仙术,派徐福东渡,只为去东瀛求得长生不老的药方,只可惜,还没等到就一命呜呼。
所以永恒是什么,没人见过,也没人说的清楚。
唯一偷了灵药长生不老的人,或许是嫦娥,可是她一定也不快乐,不然也不会发出哀怨的感慨了。
所幸闲暇时我们还能翻开周国平老师的书,看看名人名家对生死对人生的看法,也能获得几分释然的心境。
这本书很受读者欢迎,前后再版了十几次,一度引发了巨大轰动。
这次新版有了新的序言,时过境迁作者对人生有了新的想法。
封面也很空灵,日落仓山,更多了几分时间千古的心境。
厚度适中,都是短篇,小段落,随时可以读,没有太多局限的,好书,值得收藏。
周国平经典随笔7
可是,我仍然不相信时间带走了一切。逝去的年华,我们最珍贵的童年和青春岁月,我们必定以某种方式把它们保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我们遗忘了藏宝的地点,但必定有这么一个地方,否则我们不会这样苦苦地追寻。或者说,有一间心灵的密室,其中藏着我们过去的全部珍宝,只是我们竭尽全力也回想不起开锁的密码了。然而,可能会有一次纯属偶然,我们漫不经心地碰对了这密码,于是密室开启,我们重新置身于从前的岁月。
当普鲁斯特的主人公口含一块泡过茶水的玛德莱娜小点心,突然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快感和震颤的时候,便是碰对了密码。一种当下的`感觉,也许是一种滋味,一阵气息,一个旋律,石板上的一片阳光,与早已遗忘的那个感觉巧合,因而混合进了和这感觉联结在一起的昔日的心境,于是昔日的生活情景便从这心境中涌现出来。
其实,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不乏这种普鲁斯特式幸福的机缘,在此机缘触发下,我们会产生一种对某样东西似曾相识又若有所失的感觉。但是,很少有人像普鲁斯特那样抓住这种机缘,促使韶光重现。我们总是生活在眼前,忙碌着外在的事务。我们的日子是断裂的,缺乏内在的连续性。逝去的岁月如同一张张未经显影的底片,杂乱堆积在暗室里。它们仍在那里,但和我们永远失去了它们又有什么区别?
周国平经典随笔8
初次接触周国平,是在很久之前,书店看到他的那本《妞妞》,翻了介绍,知道是写他女儿的。又一次去书店,看到小半个展台放的都是他的书,才知道他写过许多书,了解到他是学哲学的。后来关注王小波,看小波的书,也知道了那句名言“男读王小波,女读周国平”,遂对其另眼相看,也开始关注他的书。去年曾淘到一本《妞妞》,鼓气再三,还是没敢翻开,实在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种悲伤。如今发现他的书再次再版,没忍住还是出手了,就从《人与永恒》这本有名的随笔集开始探寻他的征程罢。
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里面是一条一条的随笔,按照相似的主题分类到一起。第一条,嗯有道理,准备摘抄,第二条,嗯有道理,准备摘抄,第三条……第四条……好吧,我不抄了,看这情形,只怕要抄上大半本书了,改变策略,这本还是加入床头书的行列,时常翻看、多多回味吧。
他的文字需要静下心来,慢慢品味,不愧是学过哲学的`,感觉他的话都好有哲理啊,有些需要闭上双眼,驱除杂念,仔细地咂摸咂摸其中的滋味。
他的这本随笔里包含很多主题:人,生命,爱,孤独,艺术,美,人生,读书,写作,婚姻,思想,信仰,死,永恒……每一部分都总能让你有所触动,似有豁然开朗之感。我所能表达的实在不足其思想之万一。
关于读书,周国平说:“藏书多得一辈子读不完,可是,一见好书或似乎好的书,还是忍不住要买,仿佛能够永远活下去读下去似的。嗜好往往使人忘记自己终有一死。”我想爱书之人大多如是吧……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其又言:“前人的思想对于我不过是食物。让化学家们去精确地分析这些食物的化学成分吧,至于我,我只是凭着我的趣味去选择食物,品尝美味,吸收营养。我胃口很好,消化得很好,活得快乐而健康,这就够了,哪里有耐心去编制每一种食物的营养成分表!”——是啊,对于书,没必要处处钻得透彻,捡自己喜欢的去读去消化就好。“世人不计其数,知己者数人而已;书籍汪洋大海,投机者数本而已。我们既然不为只结识总人口中的一小部分而遗憾,那么也就不必为只读过书籍中的一小部分而遗憾了。”——之前我总或多或少地处于一种淡淡的焦虑中,因为有那么多的好书,我什么时候才能都看过来啊,现在想来,管那么多干嘛,碰到好书,对自己胃口的书,大快朵颐一番就好。
“开卷有益,但也可能无益,甚至有害,就看它是激发还是压抑了自己的创造力。我衡量一本书的价值的标准是:读了它之后,我自己是否也遏制不住地想写点什么,哪怕我想写的东西表面上与它似乎全然无关。”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要轻易被书中的观点带跑偏了,要辩证地思考,要多方求证。
就像周国平自己说的:“在世间万物中,人是最大的谜。在人类心目中,永恒是最大的谜。两极之间又幻化出无穷的人生之谜,展现了人生意义探求的广阔领域。生与死、爱与孤独、真实、美、哲学与艺术、写作、天才、女人和男人,无不是人与永恒相沟通的形式或体验。”且让我们与周国平一起探究这人世间的谜罢。
周国平经典随笔9
许多年以后,我回到我出生的那个城市,一位小学时的老同学陪伴我穿越面貌依旧的老街。他突然指着坐在街沿屋门口的一个丑女人悄悄告诉我,她就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某某。我赶紧转过脸去,不敢相信我昔日心目中的偶像竟是这般模样。我的心中保存着许多美丽的面影,然而一旦邂逅重逢,没有不立即破灭的。
我们总是觉得儿时尝过的某样点心最香甜,儿时听过的某支曲子最美妙,儿时见过的某片风景最秀丽。"幸福的岁月是那失去的岁月。"你可以找回那点心、曲子、风景,可是找不回岁月。所以,同一样点心不再那么香甜,同一支曲子不再那么美妙,同一片风景不再那么秀丽。
当我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时,我明明知道,人类的彩色摄影技术已经有了非凡的长进,但我还是找不回像幼时看的幻灯片那么鲜亮的色彩了。失去的岁月便如同那些幻灯片一样,在记忆中闪烁着永远不可企及的幸福的光华。
每次回母校,我都要久久徘徊在我过去住的那间宿舍的窗外。窗前仍是那株木槿,隔了这么些年居然既没有死去,也没有长大。我很想进屋去,看看从前那个我是否还在那里。从那时到现在,我到过许多地方,有过许多遭遇,可是这一切会不会是幻觉呢?也许,我仍然是那个我,只不过走了一会儿神?也许,根本没有时间,只有许多个我同时存在,说不定会在哪里突然相遇?但我终于没有进屋,因为我知道我的宿舍已被陌生人占据,他们会把我看作入侵者,尽管在我眼中,他们才是我的神圣的青春岁月的入侵者。
在回忆的引导下,我们寻访旧友,重游故地,企图找回当年的.感觉,然而徒劳。我们终于怅然发现,与时光一起消逝的不仅是我们的童年和青春,而且是由当年的人、树木、房屋、街道、天空组成的一个完整的世界,其中也包括我们当年的爱和忧愁,感觉和心情,我们当年的整个心灵世界。
周国平经典随笔10
"女人搞哲学,对于女人和哲学两方面都是损害。"
这是我的一则随感中的话,发表以后,招来好些抗议。有人责备我受了蔑视女人的叔本华、尼采的影响,这未免冤枉。这则随感写在我读叔本华、尼采之前,发明权当属我。况且我的出发点绝非蔑视女人,我在这则随感中接着写的那句确是真心话:"老天知道,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多么爱女人,也多么爱哲学!"
我从来不认为女人与智慧无缘。据我所见,有的女人的智慧足以使多数男人黯然失色。从总体上看,女性的智慧也决不在男性之下,只是特点不同罢了。连叔本华也不能不承认,女性在感性和直觉方面远胜于男性。不过,他出于哲学偏见,视感性为低级阶段,因而讥笑女人是长不大的孩子,说她们的精神发育"介于男性成人和小孩之间"。我却相反,我是把直觉看得比逻辑更宝贵的,所以对女性的`智慧反而有所偏爱。在男人身上,理性的成熟每每以感性的退化为代价。这种情形在女人身上较少发生,实在是值得庆幸的。
就关心的领域而言,女性智慧是一种尘世的智慧,实际生活的智慧。女人不像男人那样好作形而上学的沉思。弥尔顿说:男人直接和上帝相通,女人必须通过男人才能和上帝相通。依我看,对于女人,这并非一个缺点。一个人离上帝太近,便不容易在人世间扎下根来。男人寻找上帝,到头来不免落空。女人寻找一个带着上帝的影子的男人,多少还有几分把握。当男人为死后的永生或虚无这类问题苦恼时,女人把温暖的乳汁送进孩子的身体,为人类生命的延续做着实在的贡献。林语堂说过一句很贴切的话:"男子只懂得人生哲学,女子却懂得人生。"如果世上只有大而无当的男性智慧,没有体贴入微的女性智慧,世界不知会多么荒凉。高尔基揶揄说:"上帝创造了一个这么坏的世界,因为他是一个独身者。"我想,好在这个独身者尚解风情,除男人外还创造了另一个性别,使得这个世界毕竟不算太坏。
事实上,多数女人出于天性就不喜欢哲学。喜欢哲学的女人,也许有一个聪明的头脑,想从哲学求进一步的训练;也许有一颗痛苦的灵魂,想从哲学找解脱的出路。可惜的是,在多数情形下,学了哲学,头脑变得复杂、抽象也就是不聪明了;灵魂愈加深刻、绝望也就是更痛苦了。看到一个聪慧的女子陷入概念思辨的迷宫,说着费解的话,我不免心酸。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子登上形而上学的悬崖,对着深渊落泪,我不禁心疼。坏的哲学使人枯燥,好的哲学使人痛苦,两者都损害女性的美。我反对女人搞哲学,实出于一种怜香惜玉之心。
翻开历史,有女人而成为大诗人的,却找不到一例名垂史册的女哲人,这并非偶然。女人学哲学古已有之,毕达哥拉斯、柏拉图、伊壁鸠鲁都招收过女学生,成绩如何,则不可考。从现代的例子看,波伏瓦、苏珊·朗格、克莉斯蒂娃等人的哲学建树表明,女人即使不能成为哲学的伟人,至少可以成为哲学的能者。那么,女人怎么损害哲学啦?这个问题真把我问住了。的确,若以伟人的标准衡量,除极个别如海德格尔者,一般男人也无资格问津哲学。若不是,则女人也不妨从事哲学研究。女人把自己的直觉、情感、务实精神带入哲学,或许会使哲学变得更好呢。只是这样-来,它还是否成其为哲学,我就不得而知了。
周国平经典随笔11
叔本华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二版序中说:“只有从那些哲学思想的首创人那里,人们才能接受哲学思想。因此,谁要是向往哲学,就得亲自到原著那肃穆的圣地去找永垂不朽的大师。”对于每一个有心学习哲学的人,我要向他推荐叔本华的这一指点。
叔本华是在谈到康德时说这句话的。在康德死后两百年,我们今天已经能够看明白,康德在哲学中的作用真正是划时代的,根本扭转了西方哲学的发展方向。近两百年西方哲学的基调是对整个两千年西方形而上学传统的反省和背叛,而这个调子是康德一锤敲定的。叔本华从事哲学活动时,康德去世不久,但他当时即已深切地感受到康德哲学的革命性影响。
用他的话说,那种效果就好比给盲人割治翳障的手术,又可看做“精神的再生”,因为它“真正排除掉了头脑中那天生的、从智力的原始规定而来的实在论”,这种实在论“能教我们搞好一切可能的事情,就只不能搞好哲学”。使他恼火的是当时在德国占据统治地位的是黑格尔哲学,青年们的头脑已被其败坏,无法再追随康德的深刻思路。因此,他号召青年们不要从黑格尔派的转述中、而要从康德的原著中去了解康德。
叔本华一生备受冷落,他的遭遇与和他同时代的官方头号哲学家黑格尔适成鲜明对照。但是,因此把他对黑格尔的愤恨完全解释成个人的嫉妒,我认为是偏颇的。由于马克思的黑格尔派渊源,我们对于黑格尔哲学一向高度重视,远在康德之上。这里不是讨论这个复杂问题的地方,我只想指出,至少叔本华的这个意见是对的:要懂得康德,就必须去读康德的原著。
广而言之,我们要了解任何一位大哲学家的思想,都必须直接去读原著,而不能通过别人的`转述,哪怕这个别人是这位大哲学家的弟子、后继者或者研究他的专家和权威。我自己的体会是,读原著绝对比读相关的研究著作有趣,在后者中,一种思想的原创力量和鲜活生命往往被消解了,只剩下了一付骨架,躯体某些局部的解剖标本,以及对于这些标本的博学而冗长的说明。
常常有人问我,学习哲学有什么捷径,我的回答永远是:有的,就是直接去读大哲学家的原著。之所以说是捷径,是因为这是惟一的途径,走别的路只会离目的地越来越远,最后还是要回到这条路上来。能够回来算是幸运的呢,常见的是丧失了辨别力,从此迷失在错误的路上了。有一种普遍的误解,即认为可以从各种哲学教科书中学到哲学,似乎哲学最重要最基本的东西都已经集中在这些教科书里了。
事实恰恰相反,且不说那些从某种确定的教条出发论述哲学和哲学史的教科书,它们连转述也称不上,我们从中所能读到的东西和哲学毫不相干。即使那些认真的教科书,我们也应记住,它们至多是转述,由于教科书必然要涉及广泛的内容,其作者不可能阅读全部的相关原著,因此它们常常还是转述的转述。一切转述都必定受转述者的眼界和水平所限制,在第二手乃至第三手、第四手的转述中,思想的原创性递减,平庸性递增,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是无须提醒的吧。
哲学的精华仅仅在大哲学家的原著中。如果让我来规划哲学系的教学,我会把原著选读列为惟一的主课。当然,历史上有许多大哲学家,一个人要把他们的原著读遍,几乎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必要的。以一本简明而客观的哲学史著作为入门索引,浏览一定数量的基本原著,这个步骤也许是省略不掉的。在这过程中,如果没有一种原著引起你的相当兴趣,你就趁早放弃哲学,因为这说明你压根儿对哲学就没有兴趣。
倘非如此,你对某一个大哲学家的思想发生了真正的兴趣,那就不妨深入进去。可以期望,无论那个大哲学家是谁,你都将能够通过他而进入哲学的堂奥。不管大哲学家们如何观点相左,个性各异,他们中每一个人都必能把你引到哲学的核心,即被人类所有优秀的头脑所思考过的那些基本问题,否则就称不上是大哲学家了。
叔本华有一付嫉世愤俗的坏脾气,他在强调读原著之后,接着就对只喜欢读第二手转述的公众开骂,说由于“平庸性格的物以类聚”,所以“即令是伟大哲人所说的话,他们也宁愿从自己的同类人物那儿去听取”。在我们的分类表上,叔本华一直是被排在坏蛋那一边的,加在他头上的恶名就不必细数了。他肯定不属于最大的哲学家之列,但算得上是比较大的哲学家。
如果我们想真正了解他的思想,直接读原著的原则同样适用。尼采读了他的原著,说他首先是一个真实的人。他自己也表示,他是为自己而思考,决不会把空壳核桃送给自己。我在他的著作中的确捡到了许多饱满的核桃,如果听信教科书中的宣判而不去读原著,把它们错过了,岂不可惜。
周国平经典随笔12
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人问过:时间是什么?它在哪里?人们在时间中追问和苦思,得不到回答,又被时间永远地带走了。
时间在哪里?被时间带走的人在哪里?
为了度量时间,我们的祖先发明了日历,于是人类有历史,个人有年龄。年龄代表-个人从出生到现在所拥有的时间。真的.拥有吗?它们在哪里?
总是这样:因为失去童年,我们才知道自己长大;因为失去岁月,我们才知道自己活着;因为失去,我们才知道时间。
我们把已经失去的称作过去,尚未得到的称作未来,停留在手上的称作现在。但时间何尝停留,现在转瞬成为过去,我们究竟有什么?
多少个深夜,我守在灯下,不甘心一天就此结束。然而,即使我通宵不眠,一天还是结束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能留住时间。
我们永远不能占有时间,时间却掌握着我们的命运。在它宽大无边的手掌里,我们短暂的一生同时呈现,无所谓过去、现在、未来,我们的生和死、幸福和灾祸早已记录在案。
可是,既然过去不复存在,现在稍纵即逝,未来尚不存在,世上真有时间吗?这个操世间一切生灵生杀之权的隐身者究竟是谁?
我想像自己是草地上的一座雕像,目睹一代又一代孩子嬉闹着从远处走来,渐渐长大,在我身旁谈情说爱,寻欢作乐,又慢慢衰老,蹒跚着向远处走去。我在他们中间认出了我自己的身影,他走着和大家一样的路程。我焦急地朝他瞪眼,示意他停下来,但他毫不理会。现在他已经越过我,继续向前走去了。我悲哀地看着他无可挽救地走向衰老和死亡。
周国平经典随笔13
“人是唯一能追问自身存在之意义的动物。”在苍茫大地上,有朝生暮死的飞虫,有乔松之寿的乌龟,当然,也有居于其间的人。有趣的是,只有人类不安于此命——长生不老,是人们追寻的终极。
可是人们殊不知啊,人,本就是永恒的。每个人出生,老去,死亡,又重新投胎为人,如此往复,不正是永恒的吗?已经得到了永恒,每一个瞬间才变得重要、值得珍藏。若是为了追求永恒的生命而忽视永恒中的每一个segment,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我从来都不太喜欢哲学,特别是在半年西方哲学史的熏陶后,更是闻哲学色变。与其他哲学家不同,周国平的文字不是写给他们“圈内人”看的。用通俗易懂的.文字表达高深的哲学思想,是周先生的一大本事。《人与永恒》算是他的一些随笔,你却能看出他领悟的那些人生的真谛。
周国平经典随笔14
曾在孤独寂寞时翻看到“灵魂只能独行。”,曾在矛盾自责时浏览到“越在乎,越卑微。”,也曾在许多个夜晚巧遇到“不管生命多么短暂,我们要笑着生,笑着享乐,笑着受苦,最后笑着死,这才不枉一生。”,周国平先生的文字,让人心安,让人释怀。即使还处在这青春懵懂的岁月里,读着他所写的,似乎也能从平实中透过一些力量来抚慰我,也能从朴素中洞悉一些真理来指引我。
有人说,周先生的文字,让人有一种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体会自身的懦弱,无知,虚伪,置之死地而后生,从而变得坚强,他铿锵有力的话语,颠覆着思想的创作,不用重蹈覆辙不用学习见者,一步一句,写出了创者的内心,坦率而又熊勇。每一段文字,每一句话都能让读者产生共鸣,仿佛参透了我们的心智一般,撩拨着我们大脑那一根最敏感最隐秘的神经,让人爱上他的言语,悄悄打开自己紧闭的心门。
“我天性不宜交际。在多数场合,我不是觉得对方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我乏味。可是我既不愿忍受对方的乏味,也不愿费劲使自己显得有趣,那都太累了。我独处时最轻松,因为我不觉得自己乏味,即使乏味,也自己承受,不累及他人,无需感到不安。”这一段话细细品味之后,才发现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曾几何时,我会思前顾后,我会揣摩他人的`内心,害怕自己的羞怯与敏感得不到内心一直渴望的友情,我会尽量地融入才不会那么显得格格不入,我会卖力地捧场和捧腹大笑,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在意他人的评价。可周国平先生的话却带着我走向一片寂静的土地,那里寂静无人但我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声,那里没有交往的担忧和烦闷,只有敢于做自己的一份坦诚与真实,只有青春年少所畏惧害怕的孤独。其实,孤独并不可怕,周国平先生作为先者早已告诉了我答案:“人人都有寂寞的时光,天才孤独,孤独者自足。”、“如果不擅交际是一种性格的弱点,那么,不耐孤独简直是一种灵魂的缺陷了”,而他也曾说“一切好的友谊都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不是刻意求得的。我还认为,再好的朋友也应该有距离,太热闹的友谊往往是空洞无物的。”,这句话放在现实中的确如此,朋友之间也会产生“豪猪效应”,果真距离产生美。
周国平先生的散文风格总会略带一些哲学思想,他像个亲切的老者,读他的散文总像是面对面地与他交谈,他也会如同讲往事一般缓缓道来,语重心长地总结人生真谛,告诉你城市喧嚣,告诉你红尘纷扰。
周国平经典随笔15
初识周国平,是在他的书籍《女儿四岁了,我们一起聊哲学》中,那时我就在想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父亲,居然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就谈哲学这样令人倍感深奥的问题。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当代著名哲学家、学者和作家。这么多头衔挂在一个人身上不仅让人觉得这个人本身就充满了神秘与魅力。
有句话说的很好:“当你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感兴趣的时候,就会格外关注这方面的内容。”而我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下关注了这位鼎鼎大名的周国平个人公众号。不得不说,他所发布的每一篇文章都是那么有内涵,也让人觉得真实,也带着诸多的烟火气儿。
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灵光一现的火花,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就飘在脑海里了。可惜的是,很有有人能够通过文字的形式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记录下来,尤其是在如今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不过周国平却有这样的爱好,并长久的坚持下来,我们才能看到《人与永恒》一书。
《人与永恒》是周国平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也是收录他诸多随笔的结集。此书经过不断的再版,据说现在已经出了10版了,可见他的文字有多么受读者喜爱。在初秋这个依然炎热的`午后,能够有幸拿着新书,和作者在书中相遇也是种莫大的幸福呢。
在我看来,这本书与其说是随感集,不如说是一本引导人思考的哲学小书。作者首先从人本身谈起,之后又说到自然、爱、孤独、哲学、幸福、天才、信仰等这样的令人印象深刻的主题,最后又回归到死亡、时间与永恒,这些与人息息相关的东西。读这样的书,总是不经意间就被带入更深层次的思考,很多问题是平时想不到或者根本没时间去想的的。
与此同时,读这样的书也是轻松的,因为那些一段又一段的文字与感悟并不真的是在引导人去想什么,而是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看法,仅此而已。正因为篇幅短小,所以非常适合像我这样空闲时间比较少的人阅读。
读书,读书,读的就是经验与智慧。在书中,无论是怎样也安静不下来的人也会静心凝神,放空自己,得到精神的愉悦。最后借用作者的一段话,与君共勉:
每个人都只有一个人生,
她是一个对我们从一而终的女子。
我们不妨用自己的力量引导她,充实她,
但是,不管她终于成个什么样子,
我们好歹得爱她。